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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o章/p>
观音庙许婚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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唢呐铜锣声响起，田家在观音庙举行盛大答谢观音菩萨护佑的仪式开始，很多嘉宾，包括为苗家、贾家等富豪说媒的媒婆们等纷纷进庙。寺庙主持按照施主田树达的意愿严肃地对武土生说：“武施主，你不顾自己的生命危险下天坑救田树达施主的女儿田玉莲，你真像唐朝人一样感天动地！应该说，武施主你是田玉莲小姐的大恩人！现在田树达施主要兑现自己曾经许下的诺言：第一，要将他的一半家产分给你，你答应吗？”/p>
“我不答应！”武土生斩钉截铁地说。/p>
“为什么？”主持惊讶地问。/p>
“我不是贪图田家的家产才下天坑救玉莲小姐的，田先生当时许诺的时候我就没有答应！”/p>
“可是田施主认为‘君子一言，驷马难追’，他坚持自己的诺言。”/p>
“老神仙，玉莲小姐掉下了天坑，作为她的同窗，我出手相救是理所当然的！另外，田先生对我有恩在先，我下去救玉莲小姐也是为了报恩！”/p>
“武土生施主，看来你和田树达施主一样都是有情有义之人，这件事情你们自己协商着办，老衲不再过问！另外，当时你去救田家小姐的时候，田施主还有第二个允诺，就是要将小姐许配给你为妻，你答应吗？”/p>
“我答应！”/p>
“田玉莲现在已经摔伤，万一她以后落残了呢？”主持又问。/p>
“老神仙，我愿意服侍她一辈子！”/p>
“武施主，如果玉莲姑娘有什么不测，或者万一生命不保呢？”/p>
“老神仙，我在下天坑前就答应过，如果真有那样的情况，我以她丈夫的名义送她！”/p>
“主持，既然谈到田玉莲小姐的终身大事，应该请田小姐出来和大家见见面呀！”苗奕跋家的媒婆说。/p>
“是呀，是呀，请田玉莲小姐出来和大家见个面才行！”很多媒婆立即附和。/p>
“各位施主，田玉莲小姐受这么重的伤，至今还在昏迷中没有醒来，今天怎么能出来和大家见面！”/p>
“请问施主，田玉莲小姐的伤还能不能好起来？”/p>
“请问施主，田玉莲小姐还能不能活过来？”/p>
…………/p>
几家媒婆一个接一个地问。/p>
“阿弥陀佛！仁爱之心，人皆有之，田家玉莲小姐遭此大难，这几位施主还这样问，老衲就不便回答了！”主持双手合掌不高兴地说。/p>
“是呀，怎么能这样说话、这样提问题呢，一点同情心都没有！”旁边的好多人都说。/p>
这时，田树达站出来向老主持施礼说：“老神仙，我能不能说一句话！”/p>
“施主有什么话请说！”/p>
“老神仙，既然有好几位施主想见见我家小女，我想还是让她出来让大家看看为好！”/p>
“那怎么行？你府里的小姐还没有醒过来呀！”/p>
“既然有施主惦念着她，让大家亲眼看看是应该的，这是对关心她的人的一种礼数呀！”/p>
“好吧，既然你自己提出主张，田施主那就请便吧！”/p>
田树达走进里屋，不一会儿玉莲被几个人用门板抬了出来，只见她满身伤痕仍在昏迷中，晴瑶和几个亲戚朋友失声痛哭。/p>
庙里的好些人都流了眼泪，人们纷纷说：/p>
“太可怜了，多美的一个花容月貌的女孩，一下子变成了这样，多可怜，多造孽呀！”/p>
“不知道还能不能活得过来？太可惜了！”/p>
“快抬进去吧，人家这样了还硬要看人家有没有真的死掉，良心被狗吃啦！”/p>
人们骚动着要找刚才说话的媒婆评理：“哪几个人要看这位小姐的，狼心狗肺！来呀，快来看呀！” /p>
…………/p>
看到这种状况，老和尚说：“田施主，贵府小姐的情况大家都看到了；为了小姐的健康，是否请将她送进去歇息！”/p>
“是!”树达张罗着将玉莲抬进里屋。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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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们安静下来后，主持又问武土生说：“武施主，刚才你说的话可是当真！”/p>
“当真！”土生回答。/p>
“绝不反悔？”/p>
“绝不反悔！”/p>
“好一个武土生，真是有情有义的唐朝人！菩萨保佑田玉莲姑娘一切顺利能尽快好起来，到时老衲给你们证婚、为你们祝福！将来你们如果喜结良缘，请给观音菩萨上三柱高香，菩萨保佑你们百年好合永远幸福！”/p>
有关仪式结束后大开斋饭，附近村民和许许多多要饭的人纷纷赶来接受布施，人来人往，一片繁忙；杨姑姑好想帮忙，但她知道：自己是不能出现在这种场合的，只能是眼睁睁地躲在人们的后面。田树达夫妇分别拜会了苗、贾等家派来的媒婆，言小女伤势严重没有福气嫁入富户豪门，只能许配给贫穷人家的武土生，望她们转告各自的东家并请他们原谅；苗、贾等各家送来的彩礼，田家将一一如数送还，请他们予以海涵。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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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听到观音庙许婚的消息，贾大贏觉得那“百鸟朝凤”、那茶山、那“楼子”、那课室、还有自己住的那寝室全都冷得像冰窖一样，似乎里面还有一支支冷箭射出来，直穿他的胸窝。他大声叫唤书童细蛋：“喊两个抬轿的来！”两个轿夫来后，贾大贏吩咐说：“回家！”细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，轻轻地问：“少爷，什么时候回家？”贾大贏一反常态怒火冲天地一巴掌猛拍在细蛋脸上：“王八羔子，要你多嘴！”/p>
一个时辰后，轿子即将靠近贾家大院。在这三水乡的崇山峻岭中，贾乡长的贾家大院是要多气派有多气派。大门前屹立着两个特大的石狮子，长1oo多丈、宽1oo多丈三进式的正方形大院，后面还有一个栽着各种果树的大花园。四周是高高的围墙，墙头上满布着粗细不均的铁丝网；围墙的四角竖着炮台、架着机枪。院内错综复杂、奴仆成群。贾大贏的轿子一停稳，森严的朱漆大门马上启开，一群护院的狼狗立即冲出来；一个丫鬟将狗呼住，赶忙从大门前跑来开轿门，却被怒气冲冲走出来的贾大贏一把推倒在地上。往常回家，贾大贏都要温顺地向父母请安，礼貌地向所有的家里人、包括对仆人丫鬟们挤出个笑脸，今天可黑着脸头都不抬一直往自己房里冲。一回到房里，长衫也不脱就嘭地一声倒在床上；慌忙跑进来的细蛋手忙脚乱地为他脱掉鞋子，然后铺开被子轻轻地给他盖上。/p>
闻讯赶来的贾夫人看到贾大贏已经躺在床上，大惊失色地问：“儿呀，出什么事啦？”说完就大骂细蛋：“你这个小狗奴才，你是怎么招呼少爷的，餐餐要扛三大碗米饭，你就知道吃短命食是不是！”然后立即靠到床前，用肉鼓鼓的手摸摸贾大贏的额头：“啊，还有点烧呀！”肥得圆溜溜随时都会滴出油来的贾大夫人，立即东旋西转地哭着说：“儿呀，今天到底是怎么啦？”这时，尾随而来的贾家六房姨太太一个个争先恐后地问道：“大姐，少爷到底烧不烧呀？”其中两个姨太太也将手伸向他的额头，贾大贏一把甩开她们：“滚远点，烦不烦呀！”姨太太们讨了没趣，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面面相觑。也难怪，贾乡长七个老婆，除了正房生了个贾大贏外，其他六房一个接一个地都下不出蛋来；正因为这样，第八房姨太太马上就要抬进来了。在这样的家庭里，庞大的贾家大院好像就只是因为贾大赢这棵独苗而存在着；要是这株独秧歪了、偏了或夭折了，贾家大院似乎就该灰飞烟灭了。从小到大贾大贏自然是掌上明珠、人中之王，全府老少都得看他的脸色。见儿子今天火气这么大，贾夫人也吓了一跳；旁边的二姨太察言观色，立刻对旁边的管家说：“傻傻地站在这里干什么？还不赶快去请郎中！”贾大贏一听立刻瞪大眼睛说：“谁要你请郎中啦？你得了瘟病是不是？”讨好未得好，二姨太刷地一下脸红到了耳根，喃喃地说：“那……”/p>
就这样，贾大贏在床上昏睡了一天一夜，贾府上下一个个好像都急得像热锅里的蚂蚁，不知如何是好？贾氏夫妇及姨太太们更是一直守在贾大贏身旁，一刻也不敢离开；这是继承贾家万贯家财唯一的一颗独苗，哪能有半点闪失？乖巧的二姨太本想当众再献一策，但怕热脸再挨一回冷屁股；想了一阵，她悄悄地把大太太拉到一边说：“大姐，少爷一下子变成这样，会不会是在外面犯了什么冲了吧？”/p>
“我也是这样想的，又看不出得了什么病，又不肯看病，肯定是在外面犯了冲啦！”大太太流着眼泪说。/p>
“要不要请和尚道士们来做做法事，冲冲邪！”二姨太看着大太太的眼睛轻声地说。/p>
“我也是这样想的，那你就去安排吧！”大太太说。/p>
“好，那我马上就去！”二姨太领命后得意洋洋屁颠屁颠就要走。/p>
“快去！”大太太吩咐说。过了一会儿，她又叫回二姨太说：“排场要弄大一些，和尚道士要请多一些，别舍不得花银元！”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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