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才离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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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宁和军是大学同学,在校期间,两人就情深深意切切,好得几乎是形影不离。他们毕业后一起进了驻古城的一家香港公司。优越的条件,舒适的环境,使他们刚一进去,就如鱼得水,把他们在大学期间所学的知识发挥得淋漓尽致。

    军以独到的见解,超前的意识,做出的策划,为公司赢得了销售额的空前大增。军深得总经理赏识,很快荣升为部门经理。美丽、热情、善良的宁,进公司才半年时间,便和同事们打成一片,深得上司和同事们的信任。公司组织的两次大型宣传活动,都是由宁独自一人策划实施的,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效果,公司的业绩成直线上升,宁也晋升为总经理助理。

    工作的需要,使得宁经常随着总经理出入各种场合。宁的美丽大方,优雅的举止,得体的言谈,使得宁每到一处,人们像众星捧月似的,宁便成了人们关注的焦点。总经理也常常成了生意场上的合作伙伴们羡慕的对象,总经理常常也就毫不客气的接受了人们的各种玩笑和揄喻,而且是心甘情愿。宁敏捷过人的才思,充满睿智的言谈,为公司揽回了一笔笔合作项目,使得才30出头的总经理对她偏爱有加。总经理慢慢从内心深处喜欢上了宁,只要在他的视线内,目光所到之处,能看到宁的身影,他的心情就会有一种说不出的欢愉;只要他的目光所到之处,触及不到宁的身影,心中便会有一种空荡荡的感觉,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烦躁。

    单纯善良的宁,一直沉浸在她和军的二人世界中。工作上的顺心,军对她的宠爱,使她整天快乐得象只小鸟。

    生活的天空中也不会常常总是阳光普照,就在宁感到一切是那么美好的时候,父亲突然病倒了。当宁赶到医院,看见父亲浑身浮肿,不由得伤心落泪。主治大夫告诉宁,其父亲患的是慢性贤炎,得换贤,让宁赶快准备钱,要不,可能就会有危险。一听到这里,宁心里不由得暗自流泪,为了供她上学,父亲起早贪黑,像老黄牛似的默默地承受着来自生活的重担。现在自己工作了,父亲总算是熬出了头,该好好的歇息歇息了。可父亲还没有来得及享受一下生活,就这么倒下了,自己怎能不管。宁知道20多万元,对于刚刚工作的自己来说,就像一个天文数字,让宁不知道怎么才能凑到那么多的钱。可宁不管多么难,还是下决心要给父亲治病,一想到这,宁的心情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了,再也没有了平日里那么多的欢声笑语了。宁的变化,让饱经世事的总经理看在眼中,他便关切的问宁,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事。心无设防的宁,便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总经理。总经理听后,很慷慨地说,你的事就是公司的事,关心公司的每一个员工,就是公司应尽的义务。你放心好了,明天我就把钱给你送到医院。宁听后,不知道该如何是好。宁还是知道无功不受禄的,总觉得这样做有些不妥,但自己又没有别的办法,只好像个听话的孩子似的任凭总经理的安排。宁觉得总经理就像自己生活中的一颗太阳,让她无时无刻不感到它的温暖。对总经理除了信任外,更多的是心存感激,在宁的心里,觉得总经理真好。宁告诫自己今后要更加努力工作,以此来报答总经理和公司的关心之情。

    总经理如期把钱送到了医院,宁的父亲终于康复出院,宁的心总算是放下了。宁给父亲看病的事,在他们那个小山村传得是神乎其神。乡亲们除了羡慕宁的父亲有个别好女儿之外,更多是宁成了他们教育子女的楷模。人们动不动就对自己不好好学习的子女说“你看你,什么时候能像那老三家的丫头片子一样出息了,也让老子跟着你享受享受一下。”

    此后,宁对总经理更是言听之从。在宁的心目中,总经理除了精明能干之外,身上更多的是关心下属,管理有方的领导,是自己心目中的楷模。总经理对自己的过份关心并未放在心上,一直天真的以为,那只是出于领导对下司的关心。

    一次公司招待客户时,宁经不住客人软缠硬磨,滴酒不沾的宁,尽管一再推脱,还是喝多了。感到一阵头晕目旋,便在和总经理、客人打了一声招呼后,独自离开了酒店。宁刚刚走出酒店的大门,总经理便急急忙忙地从后来追了过来。身体稍稍有些发胖的总经理,气喘吁吁的来到宁的面前,一边用面纸擦着额头上渗出的密密的汗珠,一边关切的问到:“真是拿这些人没有办法,他们是公司的上帝,得罪不起呀!”说罢,便伸出肥胖的右手,去摸宁的额头。“你没有事吧,要不我送你回去。”宁不习惯地躲开了。使总经理伸出的手,摸了个空,像是被点了穴位似的僵在那儿。宁尽管有些头晕,但她的头脑还是清醒的。看着总经理那僵在空中的手,有些欠意的说:“没事,送我回去吧。”总算是给了总经理的一个台阶下。宁上车后,在车的颠波中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。

    当宁醒来后,发现躺在自己身旁的竞是总经理,自己竟一丝不挂。总经理那肥胖得像茅厕中在粪便中蠕动的蛆一样的身躯,让宁感到一阵阵的恶心,忍不住想吐。宁这样想着的时候,便止不住地干咳了起来,总经理被宁的咳嗽声给吵醒了。看着抓起床单捂在胸前的宁,总经理还做出一副吃惊的样子,忙问宁“这是怎么回事,我怎么会躺在这里?”以前那个和蔼可亲、平易近人的总经理,一下子在宁的面前变得丑陋不堪,让宁感到了阵阵地恶心。宁急忙抓起自己的衣服,躲进卫生间,伤心的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,像两条小溪似的顺着脸颊无声的滑落而下。宁堵气似的把那水龙头拧到最大,让那哗哗的热水,从天而降。宁用力搓着自己的身体,似乎想搓去自己的身上的污垢,让那些污垢随着哗哗而下的水流走流走

    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住处的,委屈伤心的泪水像绝堤的河水似的,哗哗地奔流而出。似乎连那冉冉升起的一轮红日,也为她感到害羞似的羞红了脸,小鸟那悦耳动听的叽叽咂咂的鸣叫也变成了对自己的讥笑声。宁似乎觉得世界的末日到了,她已是心死如灰,就那么静静地躺在床上,那就么痴痴地望着屋顶。

    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自己的耳边响起“宁,你是怎么了?脸色这么难看,是不是病了,我送你去医院吧!”宁觉得那声音好象来自遥远的天际边。自己这是怎么了,浑身软软绵绵的,连动一动的力气也没有了。终于从遥远的梦中清醒了,当军那熟悉的脸庞在宁的眼中变得逐渐清晰时,宁像一个在外受委屈的孩子看到父母一样,哇的一声音哭了起来,委屈的泪水汹涌而出。

    军看着面色发黄的宁说,总经理说你今天没有上班,让我回来看看你。军说这话时,宁的心里像刀割似的,泪水止不住的迷蒙了双眼。军越是安慰,宁哭得越凶。宁觉得自己无法面对军,也无法面对自己,只是在心中不停地对自己一遍又遍地说“军,我真的很爱你,也舍不得离开你,但我是真的不配爱你,已不值得你爱,你多保证吧!”这样想着的时候,就强装出一副笑脸,对着军轻轻地摇了摇头,说:“没事,你放心吧”

    军离去后,宁拖着疲惫的身子,下了床。宁收拾好自己的衣物后,这才坐在了桌子前,铺开信纸,给军开始写信。宁把写好的信,压在了桌子上,然后,提着自己仅有财产——两个皮箱,悄悄地离开了这个让她伤心的城市。

    “军,我真的很爱你,也舍不得离开你,但我真的不配爱你,已不值得你爱,你多保证吧”军看着那封泪迹斑斑的信,像发了疯似,在各个车站穿梭。